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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主子,不可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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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種說法不對,植物是可以吸取周圍環境來提供養他,但要是大家都用屍體來當養料那不是一幅屍橫遍野的景象了,你想想那畫面能看嗎?”春日一本正經,淳淳於善地引導著他:“所以這種說法並不正確!而且民間曾說過櫻花樹的花瓣盛放的如此艷麗是用鮮血澆灌而成的,此話也許存在一定道理卻末必可信。”

“櫻花樹啊?”白衣梨花聽聞她的話稍稍睜擡起琉璃眼眸重覆道,隨後輕斂羽睫,眼底的迷霧更深了,然後緩緩低下頭一派脆弱無助的姿態:“怎麽還有櫻花樹?”聽起來有點像抱怨。

他緩慢地轉過頭看向之前挖成凹洞的地方,神色不明。

“……我終是找不到了嗎……”他低謂,呢喃得很輕,近乎囈語地風一吹就散了

春日覺得他的聲音有異,這樣一句意義不明的話卻不知從何插嘴。這事難道有什麽隱情?

“要繼續嗎?”春日一邊開口一邊留意著他的神情。

氣氛有點奇怪,她意外感到空氣中流淌著一種莫名似輕霧薄煙般輕繞的惆然,這讓她一時不知該不該動手。

她擡首朝白衣梨花望去,正巧他也正好回頭,然後春日見他用一種平靜卻暗有控訴的眼神看著她。

仿佛怪春日打擾了他,也似在怪她的無動於衷,想法很多很多,總之一句話……春日沒有看懂。

不過她倒有點疑道,這剛剛還是脆弱得像迷路的孩子一樣,轉眼怎麽會有這麽質感的眼神,而且他根本什麽表情都沒有,她想一定是她看錯了。

沒再理會春日,白衣梨花隨手扔掉手中的挖掘工具,這時他才意識得雙手都沾滿了泥土。他(皺眉?!)意義不明地註視了一會,想都沒想接著就很自然地抓起身上的白衣錦鍛就擦,像個小孩子一樣抓到什麽就擦,雖然動作輕柔優雅,卻異常讓某些窮人眼淺。

春日微笑的嘴角終於開始不穩了,她深呼口氣撫了撫額似在忍耐。

“等一下!”春日覺得再不阻止她可能全身都會痛得受不了,這麽好的布料拿來擦手真是糟、踏。

窮人有句話說的好:萬惡的舊社會,可惡的有錢人。

大家想想她是因為什麽才賣身為奴,是錢……

春日倒沒多想牽起他的雙手,拿出懷中的藍色絲巾低頭就開始仔細為他擦手。表情一派溫和,像是沒有註意到白衣瞬間僵硬的神情和轉瞬間即逝的殺意。

當然他也沒註意到低首的那人彎睫下的雙眸霧意似雲,驟起又散,似毫無所覺地口中念念有詞:“手上如果臟了,絕、對不可以直接擦在身上,特別是這白色的衣服,你知道這泥土有多難洗嗎?……咦?你的手好冰!”春日訝然道,纖纖手指玉骨冰肌。跟春日那略帶病態色的雙手比起來更顯白皙雪嫩,似上好的玉脂般細滑。

白衣梨花僵硬著身體征然無措地看著正在低頭為他擦拭的的春日,心中疑惑不已。

剛剛為什麽不殺了他,明明最厭惡別人的觸碰不是嗎?以往任何待從只要沾上他身便會被他當場格殺。只是……看著春日那認真溫潤的小臉竟讓他迷惑了,那突然襲來的熱度也讓他躊躇了一下……真的是因寂莫很久了,現在竟是在貪戀那小小的溫暖嗎?

低頭看著那雙小而微黃的手,很溫暖也很柔軟,他只用一只手就可以包住,他這麽想著……

“請問……?”春日疑狐地擡頭,見白衣梨花一雙漂亮的大手裹住了她的小手。

聽到她的聲音,白衣這才如夢初醒,原來剛剛不自覺將心中所想付諸實施了。

“下次不要再碰我,不然……就送你去作花肥。”白衣梨花羽睫似霜打的花朵微顫幾下,淡淡說了一句不輕不重的話。便松開手,他就轉身離開了。

“作花肥?”春日愉悅溢於言表,看著藍色絲巾上的點點汙漬詭異地笑了

這方面我也是專家,也許……我可以給你做參謀,她暗道。

白衣梨花充耳不聞,只留給春日一道白色的背影。

這白府的人還真都是陰陽怪氣的,白衣梨花不消說,那白剎管家卻也經常給人一種怪異感,這就是在末來三個月裏她將與這些人朝夕相處人。白衣梨花,春日望著那白衣勝雪的背影意味深長地淡笑道:這白府以後的日子得請你多多指教。已過正午,春日準備前去用膳,這白府高低錯落的建築讓她不好分辨,到底哪個方向才是廚房,來來回回走了幾圈都像是在打轉,院內下人一個也沒看到,怕不是通通放假了就是壓根就沒請人。

想到從進白府到現在,一定只見過四人,白剎管家,阿大阿二兩位仆人,白衣梨花。

停下來撫了撫肚子,興許是餓過頭了現下也沒一開始的難受感了,春日從來都是一個審時度勢之人,既然不急的話就負手游走在各樓間探探尋尋,悠哉游哉,美其名是熟悉地形。

不想一陣微風吹送起了牛毛細雨從天上灑落下來,春日擡起霧意霏霏的雙眸頭望去,像銀針細絲的小雨,密密地斜織著一幅春花煙雨圖,遠近的景物都被迷蒙,不一會兒雨勢漸長,淅淅瀝瀝下個不停,隱隱伴隨幾聲春雷。

剛開始還覺得意景挺好的春日到後來也不得不找個地方避雨去了,見臨水處有一處回廊坐立,便舉步走去。

待到了哪裏,身上已然濕了一層,春日低頭拍拍衣服上沾有的水珠。見差不多了一擡頭,發現回廊前方早已有人站立。

頎長的身影筆直挺立在雕欄邊,仰頭雙目失神地望著漫天紛飛的細雨,迷蒙的雙眼像是陷入一個人的回憶中。

這不是白管家嗎?春日一看他的神情知道他走神了。

走了這麽久終於看見個熟人了不管怎麽都該去打個招呼才是。

“白管家,這麽有閑心坐看樓臺煙雨中?”春日面帶溫笑問道。

白剎眼睫一顫,回過神後,皺眉地看著她:“你怎麽會在這裏?”

“白主子先行離開梨溶院,春日見天時已過正午,便尋思去用膳。”春日簡短地解釋。

白剎聞言眉頭皺起來:“直接叫主子或少爺,不能稱白主子。我不是說過必須一直待在他身邊的嗎?膳食我會派人送到人房間內,主子身邊離不得人,你……”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透露的,白去立即收聲,看向春日的眼光帶著冷意的警惕。

“我知道錯了,下次我會慎重些。”春日微微一笑,不露半點疑色的應聲,神態自若。

白剎仔細觀察,見他圓滿弧的眉睫,盈掩著彎月的雙眸一時之間讓人無從探起。只是這種平淡無奇的反應讓他放下心來,白剎一斂剛剛的怒顏,語氣一轉平靜許多:“罷了,這事也不能全怪你,都怪我沒有跟你講解清楚,回頭我都給你講一遍,但現在必須趕快回到主子身邊去。”

春日微笑頷首。人生在世,還是難得糊塗好!

春日觀察了天氣,豆大的雨漸漸有所收勢,她也不好擔隔太久,怕是她無所謂,這白管家必不高興。

“白管家,春日見雨勢漸小,就先行回去了。”

白剎頷首。正當春日舉步,卻又驀然轉回頭。

“你又怎麽了?”白剎語氣不耐道。

“我不知道回去的路?”春日雙眸輕眨無辜道。

“主子住在蓬春蓮閣。”

“哦~原來是蓬春蓮閣。”春日恍然道,接著又問:“對了……那個蓬春蓮閣在哪裏?”

白剎一聽,臉冷不防立即一僵。心口一慌:不是吧,又要來帶一次路。

現在他很懷疑主子甩掉他不為別的只是為了早點回去歇息。

“白管家其實有句話,春日不知當講不講。”春日目光閃爍,有點為難地抿著嘴。

白剎疑惑地看向她,揮揮手示意她趕緊開口。

春日突然仰頭,跨步走進白剎面前。

突然襲近的面容,有一瞬間讓白剎又仿佛看到那雪白似雨的花瓣中春日淺笑揚眉的畫面。

白剎眼神閃爍了一下,輕咳一聲不自在地退一步:“有、有什麽快說,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春日抿了抿嘴,有些遲疑不決,但雙睫下的霧眸卻波光盈盈。

“快說!”白剎怒目一瞪。明明說有話說現在搞一副這種表情什麽意思!

“既然白管家一定要知道,那我也不好不說了。”春日輕嘆一聲,為難地看了他一眼,像是難以啟齒。

明明是她說有話要說的,還在真不知在推掖為難個什麽勁!

“到底是要說什麽?”白剎口氣十分不耐,勉強地等待著。其實心裏對他要說的話也生來了幾分興趣,看他像是要說什麽秘密的樣子,說不好能從中得知一些關於她的情報。

“其實……從剛剛我就奇怪了,我和白管家也才分開不半日,你這臉上的皺紋怎麽一下多了這麽多了?”春日斂住表情,很是認真地盯著他的臉奇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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